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写给天下的母亲们
好友病故,低落的心情穿越太行山余脉回家乡。在山颠,我让车停下来散散心情，一个老妇人颤微微拿着几小袋樱桃冲着我喊：“给四元钱就行了。”我漠然递给她一张五元纸钞，并说不用找了。我站在高处，望着夕阳下连绵的群山透着浓郁的金红色，眼角余光扫向那个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的老妇，忽然觉得附近并没有村庄，也未见一缕炊烟，只觉得这儿离天很近，离天堂很近，离我故去的好友很近……
我禁不住问她去哪里，她颤声指着下山的路，我茫然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寻我想象中的村庄，可除了夕阳下染着浓血色的山峦、树木什么也看不见。我让她上了车的副驾驶，在车上我心不在焉地问了一下她的年龄，当老妇人回答91岁时，我吃惊地挺直身子从后面看她那花白、稀疏的头发。
在我多次要求下，老妇人把车子指向了崎岖不平的小路，伴着老妇人朴实的客气话，车子颠簸着没有尽头。我的心越发悬了起来，在我的紧张中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破旧草房前，我执意走进没有一块玻璃的屋子。老妇人徐徐把一个装着几片发黑萝卜干的破碗推到饭桌下面，并不停叨咕没什么招待我们的。她俯身滚过一尺多高的小土墙，爬到黄瓜架下，找出两根小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我。这一刻，我才正视她那如刀刻皱纹黑红的脸，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坚毅和慈爱，那是一双母亲的眼睛。
她给我讲家里有几棵樱桃树和杏树，每天卖十元钱左右，十几里山路爬到家天已经很黑了。丈夫去世40多年，现在她和一个有精神病的儿子在一起生活。儿媳妇在孙子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是她把孙子带大的，现在孙子18岁了，送去了城里学厨师，当她说到这时，加大了“送”字的音度，那自豪的语气又极悲壮地插到了附近的山岭上。
我要走了，送了老妇人200元钱，老妇人执意不收，后来我诚恳地说这是第一次来家里的习俗，她才感激地收下。她体内已经没有变成眼泪的水分，微微潮湿的眼中，定是血管中的体液，那里有血液的成份。
回头望去，老妇人蹣跚着向我挥手。她的伟大坚强已淹没了所有让人怜悯的成份。
我看着手中的红樱桃，微笑中含着一丝对生活的理解和无奈……
她是个女人，是个母亲，而且还是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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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禁不住问她去哪里，她颤声指着下山的路，我茫然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寻我想象中的村庄，可除了夕阳下染着浓血色的山峦、树木什么也看不见。我让她上了车的副驾驶，在车上我心不在焉地问了一下她的年龄，当老妇人回答91岁时，我吃惊地挺直身子从后面看她那花白、稀疏的头发。
在我多次要求下，老妇人把车子指向了崎岖不平的小路，伴着老妇人朴实的客气话，车子颠簸着没有尽头。我的心越发悬了起来，在我的紧张中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破旧草房前，我执意走进没有一块玻璃的屋子。老妇人徐徐把一个装着几片发黑萝卜干的破碗推到饭桌下面，并不停叨咕没什么招待我们的。她俯身滚过一尺多高的小土墙，爬到黄瓜架下，找出两根小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我。这一刻，我才正视她那如刀刻皱纹黑红的脸，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坚毅和慈爱，那是一双母亲的眼睛。
她给我讲家里有几棵樱桃树和杏树，每天卖十元钱左右，十几里山路爬到家天已经很黑了。丈夫去世40多年，现在她和一个有精神病的儿子在一起生活。儿媳妇在孙子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是她把孙子带大的，现在孙子18岁了，送去了城里学厨师，当她说到这时，加大了“送”字的音度，那自豪的语气又极悲壮地插到了附近的山岭上。
我要走了，送了老妇人200元钱，老妇人执意不收，后来我诚恳地说这是第一次来家里的习俗，她才感激地收下。她体内已经没有变成眼泪的水分，微微潮湿的眼中，定是血管中的体液，那里有血液的成份。
回头望去，老妇人蹣跚着向我挥手。她的伟大坚强已淹没了所有让人怜悯的成份。
我看着手中的红樱桃，微笑中含着一丝对生活的理解和无奈……
她是个女人，是个母亲，而且还是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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