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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难得写字——小城之春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小城之春
  文华影片公司1948年出品
  编剧:李天济
  导演:费穆
  摄影:李生伟
  主要演员:韦伟(饰周玉纹)
   石羽(饰戴礼言)
   李纬(饰章志诚)
  
  
   《小城之春》是早有所闻,大导演费穆的作品,诗意的电影的代表。在《阮玲玉》中就看见老实的费穆颇受阮的尊敬,知道了费穆在那个年代的地位。後来电影频道采访了演小妹的那个演员,一个苍老的面孔对着上海郊外的一条小河感叹不已,时光已逝,留下的只有河水潺潺以及那黑白的胶片,给後人默默的思考欣赏。
  
   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知道,其实故事很简单,无非是5个人在演一出爱情戏,以前的情人,现在变成了朋友妻和朋友的关系,加上生病的丈夫,活泼的小妹,勤劳的仆人,这些都是现在电视剧导演惯用的伎俩。但是费穆之所以我们现在称他是大师,就是他能够化腐朽为精华,整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淳朴,透露出一股清新的风。
  
  女人&男人
   几乎所有的电影其实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小城之春》也不例外,两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就这麽多的人,撑起了整个故事。男人和女人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组成(当然还有人妖,这不算),往往一部电影的功能就是给大家演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玉纹的旧情人来到戴家,谁知道他们以前是怎麽山盟海誓的,只知道章诚志是戴礼言的好朋友,当然男女都很尴尬,於是故事的戏剧性就这麽产生,再加上小妹对章的情窦初开,最多使故事稍有枝 的缠绕。
   女人对丈夫要负责,一个责任给中国多少的妇女背上一副沉重的枷锁,玉纹很寂寞,所以初恋的情人来了,她很激动,给苦涩的生活一丝甘泉。但是丈夫的眼神又是多麽的无助,他需要玉纹的帮助,男人成为生活的弱者,女人的同情心大于对生活的不满,所以她会徘徊,所以她会矛盾。玉纹就是中国传统妇女的代表,“发乎情而止与礼”。每一次去章的房间,我们可以看见她的着装都一次比一次艳丽,看者觉得奇特,“花痴”,但是正可以看出人物的心理是一次比一次激烈,虽然表演得是很造作,但是很好的表现了当时的人物的心理。而且导演运用了当时很少的人物心理外话,主人公的话外音解决了这部电影需要表现人物心理的问题。同时使观众的视角和玉纹一样,带有很大的主观色彩。
   看见电视上的那个满面皱纹的小妹,我对比电影,才认识到岁月的无情,在少女的脸上刻下岁月的沧桑。电影中的小妹绝对是一个活泼的人,正如演员自己所说,整个家就是因为她还算像一个家,她带来的是活力。虽然在电影中她给人的感觉是做作,很夸张的表演让我想起了默片时代的为了表现人物内心而采取的夸张表演。小妹也喜欢章,她那幼稚的心灵开始初尝爱情的滋味,这很好,但是她的对象是大嫂的情人,吃醋是免不了的,但是导演的意图又不是表现少女的怀春,所以这里的处理很含蓄,只是在大嫂的房间里把章给拉出来。很可爱的一个角色。
   整个的《小城之春》其实就是一出女人的心理戏,男的在里面多少是为了戏剧的需要。戴家的破落使戴言礼变得孱弱,可是这是一个善良的人,导演给他的光都是正面的,照的亮亮的,同时发白,可见此人是病的不轻;而章诚志,我发现导演喜欢用仰视的镜头,突出此人的高大伟岸。两人的服装也是强烈的对比,都是40年代的人了,戴礼言还是长袍,而且还有帽子,一副破落相,对于自己的境遇只会哀怨,只会躲避,整日的坐在院中的破墙边,任时光飞逝,数十年不变啊!而章志诚在战火连天的年月,不是在逃难,是在革命,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所以在他身上看不出没落的迹象,一切都是向上的积极,所以他不穿长袍,他的服装是当时最流行的,就是在现在他的那套西服还是很好看的那种。所以他的到来给整个戴家带来一场喧嚣,她是一颗种子,埋下了叛逆的果实,也使两个女的内心萌发生的意念。
   老黄其实就是仆人,他见证了两位男主人公的成长,这可以证明两人以前是一样的。仆人笨拙的步伐显示出家庭真的破落了,仆人就像是历史的记载,记载了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苦涩。
  
  
  城墙
   城墙真的是很历史的东西,在南京,就有一段城墙,我很喜欢去抚摸城墙,看上面的文字,还有弹孔,就可以知道南京这座城市所承受的历史沧桑,她的磨难。
   《小城之春》里,除了戴家最重要的就是这段城墙,破旧的城墙,很难想到曾经是用来抵御敌人的防线。但是这里却是玉纹每天最喜欢到的地方,小城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连一家人出去玩,也都是到城墙。城墙已经蜕变成戴家人心理的寄托。我们看见玉纹悄悄的要章去城墙,看见她的丝巾在风中飘荡,这里的城墙俨然是恋爱的圣地。
   影片最后是章志诚的离开,玉纹没有去送行,而是来到了城墙,眺望前方的朝阳,戴撑着拐杖也来了,夫妻共望前方,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我不懂导演为什么要这么一个结尾,不懂,真的不懂。
  
  兰花&盆景
   小道具是每一个大导演都喜欢的,费穆当然也是,道具的功用就是起到点睛的作用。
   兰花是玉纹喜欢的,她的房间里有一盆,导演几次都是给了这盆兰花一个特写,兰花就代表了玉纹,虽然芳香依然,然而味道太重,过分热情,结果只能失败。
   盆景虽然比较高雅,但是终究是盆中之物,空间狭小,所以和兰花比是半斤八两啊。
   导演很好的运用了这两样东西,表达两个女人和章之间的微秒的关系,真的是大师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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